风奉玄

三十八

圣诞节即将来临。而在十二月中旬的一天，在寒冷的地下教室上完课之后，一个很长时间没和哈利搭过话的人挡在了他面前。

“你好，德拉科。”哈利说，手上收拾着他装着各种魔药药粉的材料盒，“有什么事吗？”

“哈利。”显然对方也足够客气——他身后既没有高尔也没有克拉布，可以说是诚意十足了，“方便说几句话吗？”

“当然。”哈利把课本和魔药材料都装进了书包，“罗恩，你和赫敏先去长桌上帮我占个位置好吗？”

“没问题。”罗恩说。他皱着眉头，盯着德拉科看了一会儿，仿佛在确认着什么一样。斯莱特林们已经都从教室里离开了，他这才转身去找赫敏一起去礼堂。

哈利则跟着德拉科一路上了楼梯，来到了一条走廊的拐角处。

“我们就在这儿说吧。”德拉科左右看看，确定了周围没人，“是这样……妈妈让我问你，圣诞节要不要来我们家吃晚餐。”

这话一出，哈利也明白为什么他今天连个跟班都不带了，显然他和马尔福都不是很希望自己和对方的这点关系被任何人知道。他想了想，问：“西茜姑妈问过我教父了吗？”

“西里斯舅舅说你们可能去陋居玩，也可能去看雷尔舅舅。”德拉科说，“妈妈是说，只是一顿晚餐，她已经十几年没和西里斯舅舅在一张桌子上吃圣诞晚餐了。不过他来不了也没关系，如果你愿意，圣诞节那天晚上你一个人来也可以。”

“我猜你不是很想让我去。”哈利说。

“你猜对了。”德拉科撇着嘴，“圣诞晚餐只有我和爸爸妈妈，我教父可能会来，我可一点都不想让你去。”

“放心好了，我也不是很想去。”哈利笑道，“你还真有教父啊？”

“我当然有！”德拉科趾高气扬地说，“你想象不到他有多厉害！”

“想象不到，想象不到。”哈利耸了耸肩，“我们需要互送圣诞礼物吗？你喜欢什么？我可以给你去买，到时候寄给你。”

“我——呃……”

“别害羞，德拉科，喜欢大粪蛋也可以大声说出来。”

“…我不喜欢！谁喜欢那个啊！！”德拉科怒道，苍白的脸颊都泛起了一层薄红，“我——你先说你喜欢什么！”

“送我本《魁地奇溯源》呗，我在图书馆看到了，觉得很有意思。”哈利说。

德拉科似乎因为这个回答而愣了愣，有些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你就要本书？你知道我家很有钱的吧？”

“噗……德拉科，你该学学怎么和你表弟我这种平民讲话了。知道的明白你是家里有钱，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皇位要继承呢。”

“波特！！”

“诶，怎么又生气了？不是说好在学校互称教名的么？”

“……”德拉科被他气得脸都红了，半天才使劲一摆手：“你随便送我些什么好了！”

“大粪蛋也可以？”

“不！可！以！！！”

哈利咧嘴一笑，也不继续逗他了：“你和姑妈说一声，就说我跟着我教父就好了。”

德拉科哼了一声：“黏人宝宝波特。”

“是的，我们仨可能会在摩天轮或者什么别的好玩的东西上跨年呢。”哈利丝毫不介意这个称呼，“我可得抓紧时间当个黏人精，再长高点我就不能坐在小天狼星的肩膀上了。”

“…你教父会带你出去玩？”德拉科问。他仿佛是第一次知道还会有这种事，“我是说，我那个舅舅——小天狼星——他会带你出去玩？”

“是的，这不是肯定的么？”哈利有些奇怪地看着他，“我和我教父住在一起啊，我小时候还和他睡一张床呢。”

“……他肯定是可怜你没有妈妈了。”德拉科撇了撇嘴，笃定地道，“他是可怜你。”

哈利皱起眉头：“说话注意点，德拉科。”他向前一步，凑得离他更近了些，“我看你是想回忆一下上次的那场架？这回你身边可没有你的跟班们。”

德拉科被他逼得退了一步，紧紧抿着嘴，半天才小声说：“……对不起。”

“既然知道是错的，就别说这种话来找事。”哈利严厉地道，“或者你还有什么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现在要去礼堂吃饭了，我想你也不是很想和我一起进礼堂吧？”

他把书包甩到肩上，大步离开了那个拐角，而德拉科还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

“…讨人厌的波特！”他最后生气地朝着哈利离开的方向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