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奉玄

三十六

“……会不会是他发现你在看他所以开始念反咒？”

“不可能，因为它从严格意义上而言不能算是一个咒语，所以不需要念出来。需要念的只有反咒。”

“但是我去烧着了斯内普的袍子——紧接着哈利的扫帚就好了！”

哈利推开门，听到的就是这些有点让他不明白的话。他绕过柱子走进来，身上的魁地奇队服还没有换：“有什么话不能回公共休息室说啊？罗恩？你们在哪？”

“在这边。”詹姆说，“我想我们去公共休息室可能会引起轰动，所以就和罗恩还有赫敏找了间空教室。”

哈利愣愣地站在原地，下一秒，他直接扔了手里的光轮2000，像颗炮弹一样砸了过来——

“爸爸！小天狼星！！”

“两个月没见了，而距离咱们俩上次见面还要更久一点呢，你就只抱大脚板。”詹姆酸溜溜地说。

“唉，我就是要比某些人帅一点，这也没什么办法。”小天狼星装模作样地道。哈利在他怀里蹭够了之后又扑到了詹姆怀里，最后似乎是终于想起来自己还在朋友们面前呢，抬起来的脸颊都有些红。

“别那副表情，我早就知道你是个黏人精了。”罗恩说，“听着，哈利，我们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斯内普想害死你！”赫敏急急地道，“我都看见了——他一直在盯着你念咒，眼睛眨都不眨！”

“他是在念反咒。”小天狼星说，“虽然我不是很想承认这个，但是他认出那个凶煞的速度比我要快。”

“可是直到我点着了斯内普的袍子，哈利的扫帚才恢复正常！”

“别着急，赫敏。”詹姆温和地安抚道，“虽然这样说有点可怕，但我想或许是你的火焰恰好波及到了施咒的人，那个人一定坐得离斯内普很近。如果拉一个全世界最讨厌斯内普的人的排名，我和西里斯绝对是并列第一，所以请相信，今天的事绝对不是斯内普做的。”

“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并列第一吗？”哈利问。

“你才认识他几天，宝贝儿。没有人比我更讨厌斯内普。”小天狼星说，“不过其实我还挺好奇的，斯内普到底是讨厌我多一点、还是讨厌詹姆多一点。”

詹姆难得地没有和他争论这个问题。这可有点反常，要知道，尖头叉子和大脚板可经常因为一点破事而吵吵嚷嚷闹成一团。哈利眨了眨眼，但是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到了小天狼星正和赫敏说着的话上：

“…这是个来自东欧的魔法，挺古老了，斯内普会了解也不意外，他向来是个喜欢研究这些玩意儿的人……”

“所以布莱克先生。”赫敏礼貌地问，“请问这属于黑魔法吗？”

“当然。”

“但是，您是怎么知道这个咒语和反咒的？”

“书上看的。”小天狼星说，“我小时候家里全是这种书……我无聊，除了看这些玩意儿也没什么别的选择。看了有时候就会试一试，我妈只会在这种时候夸我。”

他的神色不知为何阴沉了下来，不过很快，他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表情不太对劲，于是重新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简直能把人魂儿勾走的笑容：

“知识是无止境的，赫敏，但分辨知识的好坏，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赫敏点着头，哈利注意到她的脸又红了。小天狼星一直在耐心地给她答疑解惑，虽然赫敏问的问题哈利一个都听不懂，但很明显，这些问题对于他教父来说都是小儿科了。

“爸爸。”

“嗯？”

“这些你也都知道吗？”

“基本都知道。”詹姆说，“不过可能不会有西里斯讲得那么好。在杂七杂八比较宽泛的知识方面，他的脑子向来比我好使。”

哈利看了看坐在赫敏旁边听得云里雾里的罗恩，把詹姆拉到了一边。

“爸爸，”他小声说，“我们怀疑斯内普想要偷学校里的东西。”

詹姆微微睁大了眼：“为什么这么说？”

“万圣节前一天的晚宴上，我们遇到了巨怪——”

“巨怪？！在学校里？”

“是的，我们怀疑那是斯内普放出来混淆视听的。”哈利觉得自己有点透不过气，他做了个深呼吸，“我们因为一点——意外，知道了学校里有一条长着三个头的大狗在看守着什么宝物，我们推测那应该就是之前《预言家日报》报道的古灵阁差点失窃的东西。但是斯内普——他被那条狗咬了。”

“这并不能形成一个指控，哈利。”詹姆说，“你看，虽然我们都不喜欢他，但是今天的事也证明了他甚至会在你遇到危险时救你。”

“事情怎么可能那么巧？恰好在巨怪莫名其妙闯进学校的时候他去了四楼？当时所有教授可都是在地下教室里。”

詹姆沉默了一会儿。

“这件事，我会去和邓布利多教授说。”他看着哈利，“但是在你这里就到此为止——虽然我知道我这样说你也不会停下来——但你要时刻提醒自己，保证自己的安全，不要去掺和需要成年人解决的问题。”

“我又不傻，爸爸！”

“好。那么现在我想听听，三头犬和巨怪各是怎么一回事。”

哈利：“……”

他就知道，爸爸最不好对付了。

在他把一切都老老实实交代之后，詹姆送了他一个脑瓜崩：“我们说好的规矩呢？”

哈利捂着脑袋龇牙咧嘴：“恶作剧之前要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我看大脚板回家要睡院子了。”詹姆说，“偷偷告诉你密道？他是不是想让你一年级就跑到霍格莫德去？”

“弗雷德和乔治一年级就会跑去霍格莫德买东西吃了！”哈利十分不服，“你敢说你和大脚板一年级的时候没溜出过校门？我比你们乖多了！”

“……”詹姆一时语塞。

而另一边，赫敏和小天狼星的交谈也接近了尾声，只是罗恩看上去像是下一秒就要睡着。父子俩互相挤眉弄眼表情狰狞地用旁人看不懂的方式对决了半天，然后詹姆败了。

“好吧。”他认命地揉了揉自己后脑勺上的头发，顺手把哈利的也揉乱了，“保证安全，以及，别把格兰芬多的分扣光，只是去买块巧克力吃应该没问题。我想今年的霍格沃茨或许会出点事，哈利，保护好自己，保护好你的朋友们，有事第一时间告诉我和西里斯。”

哈利乖乖点头。于是詹姆走上前，拍了小天狼星的肩。

“好了好了，西里斯，快跟我回家，别再到处散发魅力了。”

“知道了知道了。等等，你刚刚说什么？你可终于承认我帅了。”

“事实上，我还挺不理解为什么女孩们会喜欢你这种类型的脸的。”

“你就是嫉妒我，承认吧，尖头叉子。”

詹姆和小天狼星从密道离开了学校，而在回格兰芬多塔楼的路上，哈利和罗恩听了一路的主角为小天狼星·布莱克的颂歌。

“打住。”罗恩说，“拜托，我从我记事的时候就认识他了，小天狼星既像是我叔叔又像是我大哥，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可再清楚不过了。”

“但是这并不妨碍我作为一个第一次和他交谈的人，发现他十分优秀。”赫敏非常不客气地道，“希望你也能发现他身上的闪光点。”

“大脚板最棒的时刻就是他把想骗他的弗雷德和乔治耍得团团转的时候。”罗恩小声嘟囔。

“你懂什么叫英俊、博学、风趣吗？”赫敏怒道，“一个有魅力的男性必备的特质！布莱克先生就完全符合这三点！”

她抱着书本噔噔地走了，把罗恩和哈利甩在身后。

“坏了，哈利。”罗恩说，“你瞧赫敏这架势……我觉得她似乎是想要做你的教母。”

“别吧。”哈利说，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冷战，“赫敏要是能当我教母，我就去当马尔福的教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马尔福岂不是要管未来的波特太太叫教父？”

“那我就让我太太勉为其难地应一声，我想我太太会愿意的。”